《詩人玉屑》的作者是誰?主要內容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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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玉屑》是南宋魏慶之編纂的詩話集。此書有淳祐甲辰(1244)黃升序,可知成書於宋末理宗時,宋代即有刻本。明、清有多種刻本,與宋本大體無異,但間有闕訛。此書早期有作10卷本者,但後來通行本爲20卷。惟日本寬永十六年(1639)刻本獨有21卷,現藏北京圖書館,王國維曾以宋本校過,寫有校語。1961年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據清道光年間古鬆堂重刻宋本,校以日本寬永刻本,參酌明嘉靖六年(1527)重刊元本,重排印行,共21卷,後附有校勘記。1982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又有修訂重印本。

《詩人玉屑》的作者是誰?主要內容是什麼?

魏慶之,生平事蹟不詳。字醇甫,號菊莊,南宋建安(今屬福建)人。黃升序謂其“有才而不屑科第,惟種菊千叢,日與騷人佚士,觴詠於其間。”《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稱其 “蓋亦宋末江湖一派也”。

今《詩人玉屑》通行本凡21卷,輯錄兩宋詩話論詩片斷。前11卷編排體例略同於《詩話總龜》,以內容性質分門別類。如“詩辨”、“詩法”、“詩評”、“詩體”、“句法”、“警句”、“口訣”、“初學蹊徑”、“命意”、“造語”、“下字”、“用事”、“壓韻”、“屬對”、“鍛鍊”、“沿襲”、“奪胎換骨”、“點化”、“託物”、“諷興”、“含蓄”、“詩趣”、“詩思”、“風調”等門目,分別論述詩體、詩藝、詩格、詩法、詩學宗旨等各類詩學原理以及造語、下字、用事、押韻、屬對等各種表現技巧和學詩門徑,兼及諸種詩歌風格的評介。以“詩法”門爲例,此門輯宋人7家詩話的有關論述,以“晦庵謂胸中不可着一字世俗言語”、“晦庵抽關啓鑰之論”、“誠齋翻案法”、“誠齋又法”、“趙章泉詩法”、“趙章泉謂規模既大波瀾自闊”、“趙章泉論詩貴乎似”、“趙章泉題品三聯”、“章泉謂可與言詩”、“趙章泉學詩”、“吳思道學詩”、“龔聖任學詩”、“白石詩說”、“滄浪詩法”14小題標出。再如“鍛鍊”門,輯18位論家言論,分列“總論”、“煉字”、“煉格”、“煉意”、“煉韻”、“旬鍛月煉”、“句中有眼”、“詩貴造微”、“求其疵而去之”、“剩一字”等小題,然後以杜甫、白居易、歐陽修、蘇軾、黃庭堅、王安石等詩人鍛鍊字句爲例進一步闡發。

《詩人玉屑》的作者是誰?主要內容是什麼? 第2張

該書12卷以下品評歷代詩人詩作,以人爲綱,以時代爲序,體例近似《苕溪漁隱叢話》。評品人物上自先秦,下迄當朝;既有名門大家,亦有僧人道士、閨秀歌妓。卷12“品藻古今人物”爲歷代詩人概論,選輯各代具有代表性的詩人品評。卷13到卷19.或以斷代爲目,下列詩人,如: “兩漢”、“建安”、“六代”、“晚唐”、“中興詞人”; 或以詩人單列一目,如: “靖節”、“謫仙”、“草堂”、“李杜”、“王維”、“韋蘇州”、“孟浩然”、“孟東野賈浪仙”、“白香山”、“六一居士”、“蘇子美”、“石曼卿”……。有以流派羣落及詩人身份爲門的,如“禪林”、“外方”(道士)、“閨秀”、“靈異”、“西昆體”;亦有以詩體爲目的,如“楚詞”、“詩餘”等。於每條門目下,亦列以小標題。以評論李杜爲例,卷14列 “謫仙”、“草堂”、“李杜”三門,以下各列小標題若干,如 “謫仙”一門下,列 “千載獨步”、“論太白人物”、“驚動千古”、“氣蓋一世”、“見古人用意處”、“百世之下想見風采”、“人中鳳凰麒麟”、“奇語”、“雲煙中語”凡20題,輯錄十數家評品言論。再如 “建安”門,“總論”簡論建安文學流變,以下曹丕、曹植、王粲、劉楨各列一題。

今存宋人編輯的詩話集中,《詩話總龜》、《苕溪漁隱叢話》及 《詩人玉屑》最具代表性。北宋時期,詩話創作以歐陽修開闢的“以資閒談”爲發展路徑,故北宋人所編輯的詩話總集,傾向於述事,顯得蕪雜零亂,偏重史料而缺乏學術性。此以阮閱 《詩話總龜》爲代表,於採集詩話而外,又雜以小說、筆記之作,將許多僅有少量論詩條目的歷史、地理、小說、隨筆、考證方面的著作,也視爲詩話而編入集中,影響了詩話總集的質量。至南宋,《歲寒堂詩話》、《白石道人詩說》、《滄浪詩話》等著作的出現,使詩話走向理論化、系統化和專門化,也影響了詩話的整理和研究。胡仔《苕溪漁隱叢話》和魏慶之《詩人玉屑》等詩話集,已經糾正了 《詩話總龜》之類的疏駁之弊,而以詩學爲主,偏重於詩學理論特別是詩歌創作技巧的整理與研究。魏氏所編於三書中又以資料豐富、理論色彩突出見稱於世,體現了宋人詩話整理和研究的最高水平。此書在體例上雖略近似阮、胡二書,但更爲嚴正,更趨嚴密精巧,而不落小說家窠臼,不涉考證,不及瑣事,去蕪存菁。全書雖亦有枝蔓之病,但排比大致有序,又兼取阮、胡之長,而無其弊。又,胡氏所編多輯北宋諸家詩話,而此書則着重編錄南宋詩話,二書互相參照,則可見宋人詩話之全貌。嚴羽《滄浪詩話》幾乎全被收入《詩人玉屑》中,對後人整理校勘此書具有重要價值。

今人郭紹虞評魏氏此書時說:“然由於過重學詩作詩之法,不免採及唐人詩式詩例之作,不知唐人此類書籍,大都爲舉業揣摩之用,或則釋於妄生穿鑿,詭立名稱,非特無補詩道,抑且論詩入魔,害人不淺,而菊莊竟亦採及之,重揚其波,斯則白璧之微瑕耳,意者脫離現實以論詩,總不免走入歧途歟?”( 《宋詩話考》)所言極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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