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貧苦出身的野心家,爲何上升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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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爲一位發起“安史之亂”,幾乎要掉大唐半條命的梟雄,安祿山另一樁叫好些後人驚訝的奇蹟,就是他在盛唐年間,那幾乎火箭般的發跡速度。

要知道,在那個極講究出身的盛唐,窮出身的安祿山,年輕時候只是個牙郎(互市裏的小吏),熬到32歲才成了“平盧討擊使”,還差點因戰敗被殺頭。

可死裏逃生後,安祿山的人生就好像開了掛:

39歲當上平盧節度使(天寶元年),42歲兼任范陽節度使(天寶三年),49歲又就任河東節度使(天寶十年)。平盧范陽河東三大要地,就此全成了他的囊中物,擁有了叫板大唐的本錢。

可以說,未來那場席捲大唐北部,禍亂天下八年的安史之亂,其直接“動力”,就是安祿山這神奇的發跡速度。

這麼個窮出身的野心家,爲什麼會在等級森嚴的唐王朝,上升如此之快?感興趣的讀者和小編一起來看看吧!

一、安祿山的真本事

拜各類野史甚至影視劇所賜,後人說起安祿山,總會和“逢迎拍馬”聯繫起來,似乎他的飛黃騰達,就靠了“認乾孃”“走門路”的本事。

可他擔任的節度使要職,本身就是需要硬實力的工作。范陽平盧河東三地,更是盛唐邊防的要衝,若是個只會拍馬的草包,壓根鎮不住。

而在這條上,安祿山也確有真本事。雖說是小吏出身,但見慣人情世故的他,拿捏兵將也是手腕高超。

他麾下的將領,包括了漢族突厥族契丹族等各族,本身就是魚龍混雜,但在他的駕馭下,卻是各個對他服服帖帖。更有大唐各地的人才,一度爭着往他地界跑。

安史之亂早期,尤其叫唐軍叫苦連天的,就是安史叛軍這擰成一股繩的戰鬥力。

能把這幫人“擰成一股繩”,足見安祿山的水平。

在拉隊伍方面,安祿山更是輕車熟路。他尤其得意的,就是組建了一支八千人的精銳。

這支精銳裏的士兵,大多出自契丹突厥各部俘虜,卻能在安祿山的拉攏下,從此對他死心塌地。

以《安祿山事蹟》的形容說,簡直是“朝爲俘囚,暮爲戰士,莫不樂輸死節”。這駕馭兵將的能力,堪稱同時代高手。

安祿山:貧苦出身的野心家,爲何上升那麼快?

對於造反這事,安祿山更不是心血來潮,相反佈局十分縝密。長安城裏安插了他的臥底劉駱谷,還在地盤上修築起了儲備物資的雄武城。

連經濟問題他也不放鬆,每年“歲輸珍貨數百萬”。

他的戰馬數量更達到了兩萬六千匹,佔到了唐朝戰馬總數的三成。“造反”所需的一切條件,他都是多年苦心經營,步步水到渠成。

如此眼光手腕,可謂強得可怕。

當然,安祿山強歸強,但也並非強到無敵。他也曾經在天寶十一年出擊契丹,反而被打的大敗。比起同時代痛打吐蕃契丹的王忠嗣高仙芝等名將們,戰功顯然差一截。

他“準備造反”的操作,也沒瞞過盛唐頂級名將王忠嗣,被王忠嗣多次上書揭發。若非唐王朝不信,羽翼未豐的安祿山,恐怕早早就被解決了。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軍事能力顯然差一截的安祿山,仕途卻比王忠嗣們更得意,到了安史之亂爆發前夜,儼然成了大唐“軍界第一人”呢?

二、會打不如會“作秀”

在熬仕途方面,安祿山比諸多盛唐名將“強大”得多的一條,就是會作秀:你戰無不勝又怎樣?打勝仗,不如我會秀勝仗!

怎麼秀?首先一條,就是捨得下本錢。

早年他還做平盧兵馬使時,就捨得掏錢。只要是從京城來到他地盤的官員,幾乎都收過他的好處。

比如御史張利貞,不但自己收安祿山錢,左右隨從也跟着收。這幫人收足了錢,自然幫着說好話。年復一年說好話,安祿山的“好人”人設,當然就迅速建立起來。

更重要的是“秀”戰功,能不能打兩說,會宣傳才最重要。

安祿山的操作,就是年年邊境上尋釁滋事,大仗沒有小仗不斷,還玩了多次騙對方來喝酒然後下黑手的套路。

雖說也被人打慘過,但總的來說,卻是賺得盆滿鉢滿。然後就“歲獻俘虜,雜畜,奇禽異獸,珍玩之物”。等於是年年都來報功領賞,也就給了唐玄宗“安祿山很能打”的美好感覺。

在“作秀”這事上,就連初唐的傳奇名將們,都沒逃了安祿山的“毒手”。

一到“報功”時,安祿山就給唐玄宗胡咧咧,說出徵路上做了個夢,夢見了李靖徐世績兩大戰神。

這麼一通胡說,就把唐玄宗樂得不行,又好好表彰了一番:如此“蹭熱度”的本事,堪稱“炒作”高手。

比起來,同時代的王忠嗣們,顯然是實在人。比如王忠嗣,明明比安祿山更能打,但人家篤信的是安邊持重,絕不爲了個人風光擅開邊釁,打每一仗都是爲了國家大局,反而招了唐玄宗的忌,落得罷官後鬱鬱而終——實在人都被淘汰了,留下的都是會秀的。

當然,安祿山這麼“秀”,風險不是沒有。特別是朝中有李林甫這樣的人精,萬一被他挖坑豈不糟糕?

對這事,安祿山更雞賊:給我挖坑?我趴!只要聽到李林甫對自己不滿意,安祿山必然當場趴在牀上,連呼“阿與,我死也!”

這一通乖不白賣:李林甫坑了那麼多人,偏拿安祿山當自己人。“秀”的時候搶風頭,躲的時候及時縮頭,安祿山的步步發跡,就是靠這超強生存技能。

而比這生存技能更重要的,還有安祿山一個屢試不爽的大招:衝領導裝傻。

三、屢試不爽的裝傻

在安祿山從窮漢到梟雄的奮鬥路上,“裝傻”纔是屢試不爽的大招。早年給幽州名將張守珪做乾兒子的時候,因爲張守珪嫌他胖,就故意頓頓吃半飽,鬧的哭笑不得的張守珪,對這“傻兒”寵信有加。

後來遇上了“新爹”唐玄宗,安祿山“裝傻”的本事,更是爐火純青:在唐玄宗面前,就喜歡扭着胖大大的身軀跳舞,反覆表白說自己胖大大身體裏就一顆忠心。

安祿山:貧苦出身的野心家,爲何上升那麼快? 第2張

遇上唐玄宗和楊貴妃在一塊,必然是先拜楊貴妃再拜唐明皇,因爲“胡人先母而後父”,所以俺先拜俺娘。

安史戰亂裏大殺四方的他,唐玄宗面前,卻是長期做“萌寵”。

可別小看這“萌寵”表現,在外人看來,這是可笑。放唐玄宗看來,這就是可親:

文臣武將,人人一個心眼,偏偏這個安祿山,卻是一幅“癡直”,簡直是又會打仗又憨厚,用起來何其放心?當然要當寶貝來寵。

直到安史之亂震驚天下,他才恍然驚覺:那在自己面前裝傻了多年的“萌寵”,分明一頭野獸。

這全程發跡的過程,不止是“逢迎拍馬”“小人得志”的悲劇,更是一個王朝,陷入逆淘汰後觸目驚心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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