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煬帝楊廣爲什麼會導致隋朝滅亡?是他極端的性格導致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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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由小編給大家帶來隋煬帝楊廣的故事,感興趣的小夥伴接着往下看吧。
隋末社會動亂,軍閥勢力混戰。北方後起之秀李淵從太原起兵,用了五個月時間攻克都城長安。昔日的紙醉金迷、鶯歌燕舞的長安城,如今已被遍地烽火、舉目狼煙所取代,隋朝大勢已去。面對窮途末路,遠在江都的隋煬帝在做什麼呢?他又會採取什麼應對之策呢?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隋失其鹿,究竟誰是贏家
其實,早在李淵起兵之時,隋煬帝就已經接到消息了。但當時南北方的武裝巨頭除了李淵以外,還有其他割據勢力趁機作亂,比如北方的竇建德、王世充,南方的蕭銑等,忙着平定農民起義的隋軍早已自顧不暇。隋失其鹿,人人都在虎視眈眈。這也註定了這是一場需要付出艱險的努力,方可平亂的割據之戰。
《舊唐書》:“百姓困窮,財力俱竭,安居則不勝凍餒,死期交急,剽掠則猶得延生,於是始相聚爲羣盜。”
其實,儘管隋末呈現頹勢,但畢竟是屹立了三十多年的朝代,其底子尚在。倘若此時隋煬帝能團結一切兵力,舉全國之力評論,其結局可能就不會那麼悲催了。但是歷史不容假設,時間也無法重來。隋煬帝作爲一國君主的領導素質,註定了這是一場無法扭轉的死局。爲什麼這麼說?
極端的性格,是悲劇的註定
其實照隋煬帝這個人的素質和能力來說,他確實具備一代君主所需的深遠的政治眼光和敢爲人先的勇氣與睿智。
從上任初期開鑿大運河,連接兩河流域文明瞭兩個文明,使之融爲一體,爲後世的繁榮富強打下了牢固堅實的基礎;到建東都、出西域,讓東西南北各使國恭順來朝;再到創科舉選才制度,提倡尊祟儒釋道三教,促進文教興國。隋煬帝的這些措施或因時審勢、或因勢利導,但都推動了大業初年隋朝的極盛氣象。而這背後所折射出的便是他渴求成就聖王之業的宏大魄力,以及成爲一代明君的潛質。
《汴河懷古二首》:萬艘龍舸綠叢間,載到揚州盡不還。應是天教開汴水,一千餘里地無山。盡道隋亡爲此河,至今千里賴通波。若無水殿龍舟事,共禹論功不較多。
但同時隋煬帝的性格又是極端的:他剛強卻又剛愎自用、好大喜功。爲了向世人證明自己的無所不能,隋煬帝以拼命的精神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建立最偉大的功業,成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千古聖君。 爲此,他大興土木、東征西討,導致大隋由盛轉衰。大隋的轉折也讓楊廣這柄剛霸有餘、柔韌不足的寶劍怦然折斷,自此埋沒於歷史的長河之中。
《史記》:“朕以啓民誠心奉國,故親至其所,當往涿郡,爾還,語高麗王知,宜早來朝,勿自疑懼,存育之禮,當同於啓民。如或不朝,必將啓民巡行彼土。”
以成聖王之願,而得暴君之諡功與過、是與非都在隋煬帝身上同時呈現,就像磁場的正負兩極。成聖王亦或爲昏君,皆是一念之間。也正是在這一念間,隋煬帝的極端將其性格缺陷展露無遺,從而斷送了整個大隋的江山。故我們說,隋煬帝是成也性格,敗也性格。爲什麼呢?
性格極端的人, 當他們身處順境的時候,往往會慷慨激昂、激情澎湃,彷彿身上有無窮的能量。而一旦落入逆境裏,他們就容易變得頹廢保守、消極厭世。他們的心理世界就像是一個玻璃杯子,極其脆弱,只需一個挫折便可讓他們內心最後的支撐轟然倒塌。從繼位到滅國,隋煬帝就經歷了這樣一個心理歷程。
《史記》:“九軍並陷,將帥奔還亡者二千餘騎。”
而遼役兵敗與接囧而至的災情引發的民變,便是一個讓隋煬帝走上絕路的挫折。徵遼失敗後,國內外形勢急轉直下。隋朝潛伏在暗處的危機連綿起伏,遍地狼煙、戰鼓喧天,天下重現大亂之兆。眼看成就聖君大業的理想抱負化爲泡影,楊廣的意志瀕臨崩潰。
鴕鳥政策,消極應對面對危機,楊廣不是想着如何平定亂局、恢復原有局面,反倒採取“鴕鳥政策”,拒絕過問朝政,甚至放棄長安而苟且江都(今天的揚州),去度過人生的最後一個階段。可以說,此時的楊廣,與即位之初那個滿懷壯志、奔波親政、力爭創下聖王大業的一代梟雄已判若兩人。他以消極避世的心態去面對危機,這樣算是佛系嗎?小Z並不認同。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三大業十二年宇文述勸幸江都,右候衛大將軍酒泉趙才諫曰:“今百姓疲勞,府藏空竭,盜賊蜂起,禁令不行,願陛下還京師,安兆庶。”帝大怒,以才屬吏,旬日,意解,乃出之。朝臣皆不欲行,帝意甚堅。無敢諫者。建節尉任宗上書極諫,即日於朝堂杖殺之。
楊廣分明就是在逃避現實,妄圖在自己幻想的世界裏麻痹自己。從這點來看,他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逃避是趨利避害的表現,可以給人帶來短暫的輕鬆,本身無可厚非。但正因如此,越來越多的人對趨利避害愈發上癮,只要一感覺不舒服就立即將自己封閉起來,另尋慰籍,而不是給自己留時間去認知和體驗。
儘管有些事情在當下確實無能爲力的,用逃離去避免以卵擊石自然是一種智慧。但有些問題並不是逃避它就不存在了,逃避現實無非就是自欺欺人,如同掩耳盜鈴般不可取。所以說,我們應辯證地看待現實生活中的種種危機和挑戰,直面困難,並積極尋找解決方案。
於隋煬帝而言,平定天下大亂的局面是無法逃避的現實。如若此亂不平,那麼大隋的江山便岌岌可危了。身爲君王,隋煬帝不可能不知道逃避一舉的利害關係。但極端性格中的消極、頹廢終蓋過了他的激情與雄心,大隋在楊廣誓不低頭的狂妄中終於灰飛煙滅。
南下江都,偏安一隅公元616年7月,隋煬帝攜帶一衆後宮家眷及十萬驍果,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江都,自此過上了荒淫無度、醉生夢死的奢靡生活。從他的生活狀態來看,我們可以說此時的隋煬帝是既頹又怨。
消極避世,拒理朝政他頹廢昏庸,整日在後宮過着歌舞昇平、紙醉金迷的生活;拒絕處理朝政,禁止宮中任何人議論時局政事。他滿心怨懟,怨關隴集團背叛他,怨老百姓揭竿起義、犯上作亂,怨周邊的人面對動亂無動於衷。許是性格使然,面對危機,隋煬帝把責任推給旁人,在怨怪別人無能之時,還要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子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三大業十二年:詔毗陵通守路道德集十郡兵數萬人,於郡東南起營苑,周圍十二里,內爲十六離宮,大抵仿東都西苑之制,而奇麗過之。又欲築營於會稽,會亂,不果成。
所以在這內憂外患之際,能夠慰藉他心靈的地方也就只有江都了。爲什麼這麼說?
原來,江都是當年楊廣討伐陳朝之時的大本營所在地,見證了他當年統御八方的英勇風姿,因此他對於江都有着不一樣的情感羈絆。且江都作爲水陸並行、粉牆瓦黛的“雄富冠天下”之地,其風土人情裏透着一股精緻和安逸、滿足和美好的氣息,這與隋煬帝此時的心境十分相符。此外,隋煬帝的蕭皇后來自南朝的蕭氏,他本人也素來與南朝人交好。
所以,綜合種種原因,我們便不難理解爲何隋煬帝會對江都情有獨鍾了。
君臣離心,埋下禍根家國存亡之際,隋煬帝棄城而走,率衆前往江都避難,此舉不啻爲飲鴆止渴。偏安江都,雖然讓他暫時躲過割據勢力的威脅,但他荒淫無度、醉生夢死的生活,惹羣臣百官心懷不滿,日漸疏離;他避世自欺、拒親朝政、枉顧江山的態度,令忠臣良將怒火中燒、恨之無能;他一意孤行、施己於人的決定,更是引發十萬驍果的憤恨與怨懟。
此時整個階級內部,一股洶涌的暗流正在撞擊,欲讓暗藏的危機浮出水面。面對內部危機,楊廣又做了什麼驚人之舉,乃至摧毀了衆人對他的信心,親手將自己推上了絕路呢?
一意孤行,終是害人害己面對天下動亂的局面,隋煬帝選擇率領衆人逃往江都避亂。但他懷揣“自此偏安江都”目的的南下一行,在一開始並未告知衆人。所以在將士們眼中看來,這不過又是一次常規的出巡。但抵達江都不久,隋煬帝就下令告知禁衛軍,此次南巡亦是“遷都”,關中一帶徹底放棄。
這個消息的傳來直接讓驍果炸了營。爲什麼驍果對隋煬帝此舉如此震驚、憤怒?
原來這支禁衛軍的大多數人皆來自關中。而關中人素來都有“安土重遷”的習俗,他們對於家鄉的執念很重,有強烈的依戀情結,不願輕易遷移。
《漢書·元帝紀》:“安土重遷,黎民之性;骨肉相附,人情所願也。”
所以這也難怪驍果聽聞此令時會如此地焦急 、憤怒了。看着驍果們個個都心事重重、焦慮不安,隋煬帝竟下令讓揚州城所有的未婚女子停止談婚論嫁,直接許配給軍中的驍果,以此穩定軍心。
要說這隋煬帝一開始的“先斬後奏”來江都還只是得罪了驍果,他這一下令命江都未婚女子許配給禁衛軍的行爲,直接將所有人得罪了個遍。這下不僅禁衛軍對隋煬帝不滿,江都當地的一衆未婚女子及其家族,都對他產生了嚴重的不滿情緒。
《資治通鑑》: “時江都糧盡,從駕驍果多關中人,久客思鄉里,見帝無西意,多謀叛歸,郎將竇賢遂帥所部西走,帝遣騎追斬之,而亡者猶不止,帝患之。”
所以上到軍營將領,下到江都百姓,整個階級內部都在醞釀一種不安乃至不詳的氣氛,隋朝被滅初顯端倪。
驍果叛變,隋政終結
隋煬帝的一意孤行,讓隋朝內部本就混亂的局勢越發危急。尤其是禁衛軍的一衆首領,更是人人自危。以虎賁郎將司馬德戡爲首的頭領,開始着手爲自己的後半生做打算了。
司馬德戡密謀叛變司馬德戡私下與同爲禁軍將領的好友元禮、裴虔通等人商議,決定與反動的驍果結成統一戰線,背叛楊廣,成爲政變的推動者和實行者。其實,對於司馬德戡的這一舉動,我們並不意外。畢竟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身爲皇帝的臣子,底下一旦叛亂,司馬德戡勢必要在兩股勢力中做一個選擇。
而相對一個頹廢到能對着鏡子顧影自憐、感慨好頭頸不知何時會被別人砍去的隋煬帝,加入數量龐大、實力強悍的禁衛軍自然成了衆將領的上策。
《資治通鑑》:又嘗引鏡自照,顧謂蕭後曰:“好頭頸,誰當斫之!”後驚問故,帝笑曰:“貴賤苦樂,更迭爲之,亦復何傷!”
爲了政變成功,以司馬德戡爲首的禁衛軍首領到處招兵買馬,將各路人士加入到謀反陣營中來。此時江都城叛變的暗流已是十分洶涌,正等待一個時機喧囂而出。
逃避是最後的體面此時,大到禁衛軍將領,小到市井百姓,幾乎人人都在等待政變的到來,絲毫不遮掩他們的異心。更有甚者,直接在路邊高喉大嗓地商討具體政變計劃。而後,民心異動這一消息被宮人傳到隋煬帝耳中,但他不僅不信,甚至還以妖言惑衆、搬弄是非之由下令處斬該宮人。自此,便再也沒有人敢向隋煬帝彙報消息了。
《資治通鑑》:有宮人白蕭後曰:“外間人人慾反。”後曰:“任汝奏之。”宮人言於帝,帝大怒,以爲非所宜言,斬之。
經此一事,蕭皇后無奈出面告知衆人:“天下事情諸多繁雜,我們也無力改變。大家就不要再去打擾皇上,給他徒勞悲傷了。”所以,從這一席話中,我們可以知道,其實隋煬帝對於時政十分了解,也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只是消極厭世的他早已麻木,只能選擇充耳不聞來渾噩度日。
《資治通鑑》:“天下事一朝至此,無可救者,何用言之,徒令帝憂耳”
宇文化及反隋從隋煬帝的作爲來看,我們可以知道,這場叛變是無法制止的了。但任何一場政變,若想合乎其理,都必須有一個身份尊貴、有足夠號召力的人來做主事者。所以,司馬德戡等人決定讓關隴集團的核心代表之一、大將軍許國公宇文化及來做領頭羊。
《資治通鑑》:德戡與所善虎賁郎將元禮、直裴虔通謀曰:“今驍果人人慾亡,我欲言之,恐先事受誅;不言,於後事發,亦不免族滅,奈何?又聞關內淪沒,李孝常以華陰叛,上囚其二弟,欲殺之。我輩家屬皆在西,能無此慮乎!”
其實,就宇文化及的個人素質和能力而言,他非常平庸、懦弱。所以當叛軍司馬德戡、裴虔通來找他商討政變計劃時,宇文化及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思前想後、考慮良久,最終同意了。爲什麼本性懦弱的他也敢叛變呢?小Z認爲有以下幾點原因:
剛開始,宇文化及覺得犯上作亂這個要掉腦袋的差事,風險太大。但再仔細一想,如今司馬德戡、裴虔通都已經和盤托出了。如果不答應他們的計劃,他也是性命堪憂。且就算宇文化及跑到隋煬帝面前告狀,就衝現在這個極其混亂的局面,大家都是難逃一死。既然橫豎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何不就此走個險招呢?所以從身家性命這個角度考慮,宇文化及點頭同意了。
公元618年,一切皆已準備就緒的叛軍趁夜發動政變,直接包圍了揚州各個交通要道及皇宮。宇文化及率衆逼宮,隋煬帝及其家眷皆遭殺害,楊家政權正式結束。
《隋書》:公元618年禁衛軍兵變,弒君隋煬帝,擁其稱大丞相,後率軍北歸,被李密擊敗,退走魏縣,自立爲帝,國號“許”,年號“天壽”,立國半年,翌年被竇建德擊敗擒殺。
小結:
隋煬帝在登基之初,也曾雄心勃勃、豪情萬丈。他渴望建立一番大業,成就自己的聖王威名。於是,他建東都、置關防、開運河、掘長塹,開創了國富民強、東西南北百國來朝的盛榮氣象,甚至還留下了“天下皆稱廣以爲賢”的美名。
然而,權力與慾望使他忘記了責任與擔當。 大業八年至十年,隋煬帝傾全國之力攻打高句麗,企圖迫其臣服。 而正是這場只爲滿足楊廣展雄威私慾的徵遼之役,成了大隋由極盛轉爲頹敗的轉折點,也成了隋煬帝一生榮辱的轉折點。最終,他以殘暴不仁、荒淫無度斷送了大隋江山,取而代之的是中國歷史上最盛麗輝煌的大唐帝國,新的歷史紀元正式開啓。
歷時三十七年的隋朝,於生存了四百年的魏晉南北朝和屹立了三百多年的唐朝而言,如同如白駒過隙,光景短暫得只能讓後人記住楊廣昏庸無能、荒淫無度的斑斑劣跡。而隋文末至隋煬初年期間的國庫豐溢、威鎮八荒、地廣三代的盛世氣象,只能黯淡地隱沒在世人的惡評之中。
世人皆嘆:“成聖王難,爲暴君易”。於對楊廣而言,聖王與暴君不過一步之遙。他萬萬不會想到,九泉之上,當初用於嗤笑陳後主的“煬”字,會成爲自己的諡號。他前半生憚精竭慮、日以繼晝的操勞國政,滿心渴求建立豐功偉績、成就聖王之願。卻不曾想,歷史和後人追認他的,不是興國大業、鞠躬盡瘁的賢明君王,而是荒淫好色、昏庸無能、千夫所指的昏君。
一座迷樓,千夫所指,萬古唾罵。地下若問陳後主,豈宜重問後庭花? 以成聖王之願,反得暴君之諡。楊廣的一生,終究是一場性格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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