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竟然有精神病?害侄媳婦爲陪丈夫絕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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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南北朝出了名的混亂,瘋子做皇帝,嬉皮士做士大夫,剩下的武將嗑藥的炫富的不計其數。思想上前所未有大解放,政治上卻是黑壓壓一片透不進半點光芒。絕對的權利賦予絕對的精神病患者,於家於國,自然促成的,必然是絕對的黑暗與悲劇。更毋庸提及皇室鬥爭固有的勾心鬥角,血雨腥風。公元560年,毫無特點的三個數字組成的年份,對於十三歲的高百年而言,卻是個緊張而喜慶的日子——他的父親,即後來諡號北齊孝昭皇帝的高演,廢掉了侄子高殷自立爲帝,冊立次子高百年爲太子。爲了爲高百年以後的皇位做鋪墊,高演以“以光世載淳謹,兼著勳王室”爲依據,冊立斛律光十二歲的長女爲太子妃。

百年十五翩翩少年郎,斛律氏十二歲知書達理,兩人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天蒼蒼野茫茫,風吹到低現牛羊”,這首《敕勒歌》的演唱者便是斛律光的父親斛律金。斛律金、斛律光父子二人俱是北齊名臣,對帝王之家忠心耿耿,先後位極左丞相。斛律光的兩個女兒,一個嫁給高百年,一個則嫁給北齊後主高緯,高緯即位後順利升爲皇后,可以說斛律家“一門一皇后,二太子妃”,尊寵無比。高演爲高百年找了這樣一個親家,爲的是希望自己百年之後斛律家可以輔佐兒子。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僅過了一年多,高演便駕崩了,臨終前,左右思量,考慮到太子年幼,羽翼未豐,自己的弟弟又野心勃勃,虎視眈眈覬覦着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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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有輪迴,一年前高演殺了侄子高殷,繼承大統,風光無限,現今,卻只能是眼睜睜看着自己兒子也面臨這樣的處境,無可奈何。即便是一母同胞,然而有了高殷的下場和高演的榜樣,高湛怎可能安心留下高百年?高湛即位三年後的五月,突然出現白虹貫日,赤星現的異象,多爲重大變革前的吉凶之兆。高湛認爲即有兵禍之象,故而加速了對高百年的厭惡。皇上的點滴神情自然牽動着臣子的舉止動向,本已生活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高百年理所當然成了衆矢之的。但白虹貫日,赤星現這樣的說法顯然不能平反輿論,更不利於高湛坐穩皇位,因此需要有人出來提供更加確鑿的“謀反證據”。利益權勢之前,最先出賣高百年的,卻是他平時尊敬有加的恩師——博陵人賈德胄。這位老師本着拿學生換官位的保命心理,呈上一封高百年的親筆書,說百年曾寫了數個“敕”字,這是皇帝專用字,故而高百年謀反的罪名得以落實。

這當中的謀算千百年後誰人還說得清?高湛見字後大爲震怒,殺心頓起,心想終於有了名正言順除去高百年的藉口,於是即刻召高百年入宮。使者來勢洶洶,百年自知此番入宮只不過是鴻門宴一場,凶多吉少,怕是與妻子此番生離轉瞬即成死別。出門之際,百年拉着王妃斛律氏的手依依不捨,這對少年夫妻執手相看淚眼,無限悲哀卻無更多言語可以敘說。每日生活如履薄冰,怕這幸福之夢破碎太早。然而終究是等來了夢醒的這一天,等來了離別的時刻,千言萬語說不出口,無語凝噎,臨別之際,只能各自道聲“珍重”。

百年臨行時塞給斛律氏一塊玉玦,怕自己無命而返時留給妻子的紀念。斛律氏攥着玉玦,淚眼朦鬆,一動不動立在王府門前,即便眼前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然而她依舊是久久凝視着皇宮的方向,祈禱丈夫平安歸來。高百年入宮後,被引至玄都苑涼風堂,忐忑不安。高湛於座上盯着畏畏縮縮的侄子,只是一番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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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命宮人準備筆墨紙硯,令百年現場寫個“敕”字。百年自然是莫名其妙,也心知不好,但又無其他辦法,只得唯唯諾諾寫下個“敕”字。手書呈到高湛面前,高湛一看,居然真的和賈德胄所呈的“敕”字相似,氣急敗壞,呼喝左右將高百年亂打一通,接着又讓人拖着百年繞着涼風堂邊走邊打,所經過的地方是血流滿地。高百年被打得鮮血淋漓,氣息奄奄,只能是哀聲求饒:“阿叔,放了我吧,我給您做奴婢!”

哀聲激起高湛更多的暴虐,好不容易等高湛折磨夠了,眼看着侄子快沒氣兒了,這才心滿意足地一刀結果了高百年,更將其屍首扔進水池,鮮血染紅了一池碧水。末了,估計是覺得對高百年的折磨少了,高湛又讓手下將百年的屍首撈出,埋進後園中。可惜高百年得名“百年”,卻未能享命百年,這高壽之名卻成了噩夢般的詛咒。高百年一死,王府斛律氏的命運自然不會好。還好此時斛律家,斛律金和斛律光尚且健在,更受朝廷器重,斛律氏的生命按說不會受到威脅。更何況高百年已死,剩下斛律氏跟他的牽連也不算大了。斛律氏剛剛十四歲,被送回家中,她可以選擇再嫁,或者在家終老,抑或學其他王后出家,也不失爲一種良策,安穩一生。

只可惜,這位斛律王妃心中掛念丈夫,緊緊握着高百年臨行前留下的玉玦,日夜哭泣,不吃不喝,任憑旁人如何勸說都不管用。如此這般不到一月,斛律氏便已是淚盡心碎而亡,死時仍是緊緊攥着玉玦,掰都掰不開,直到下葬時斛律光親自上前,才掰開拿出玉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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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斛律氏的死對於炙手可熱的斛律家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自此跟高百年徹底脫離干係,享皇帝的寵信。既然生不能相守,死後又能否合葬呢?然而,這不過是美好的願望罷了。北齊後主,即高湛的兒子高緯,擴建皇宮時,施工途中,挖出了一個小男孩的屍首,身着緋袍金帶,髮髻散亂,一隻腳上套着靴子。宮人們竊竊私語:“這不是百年太子麼?”也有人說是太原王高紹德,也就是文宣帝高洋的兒子、廢帝高殷的同母弟,也是被高湛害死的。生不能同衾,死卻能同穴,黃土堆下掩埋的,是悲傷而感人的愛情故事。所幸,我們只需從故紙書冊中讀到這些故事,那些悲劇不用再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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