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古希臘文化空前繁榮的決定性因素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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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文明作為人類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文化奇蹟,成因當然不是單一的,但決定性因素卻很顯然,那就是自由。
工商貿易自由。
從古風時代起,希臘就因為可耕作土地嚴重缺乏、資源種類極為不足等因素,利用地中海區優良的貿易環境開始與周邊頻繁的貿易。希臘人跟文化發達的埃及、腓尼基及東方國家進行持續而廣泛的自由貿易,收穫的當然不僅僅是經濟效果,更是文化方面的多元和補充、更新,比如曆法、星象,等等,埃及是強項;美術、文字等腓尼基人擅長,這些都由希臘人引用到了本土。自由貿易必然引發契約、規則、道德、信義等現代精神;在自然科學和技術方面,航海對天文、數學等學科的促進更是毋庸置疑。地中海文化圈這一概念,準確地説明了希臘文明的來源和形成、交流過程。
遷徙自由。
在現代國家沒有形成以前,遷徙自由基本沒有人為障礙,取決因素是客觀需求。在希臘狹小的城邦範圍內,當時的生產力發展水平滿足不了更多人口的需要,唯一的出路就是強迫移民。公元前八至六世紀,希臘人在城邦形成的同時,進行了廣泛的海外殖民。殖民的範圍擴展到地中海大部分地區甚至整個黑海沿岸,即歷史上的 “大殖民”造成的大希臘。這一過程,必然伴隨着對土著的屠戮,有些地方是殺了男子留下女子為妻。但希臘殖民者對當地文化採取了包容和選擇性吸納態度,而沒有強制“滅人國先滅人史”,這一點既減少了殖民阻力,也豐富了希臘人的文化。
學術自由。
希臘留給後世的文化多數非希臘本土特產,不論是著名學者還是文化成就,多產自外邦。比如亞里斯多德是色雷斯人,泰勒斯是米利都人,赫拉克里特是愛菲斯城人,伊壁鳩魯是薩摩斯人,阿基米德是敍拉古人,薩福是萊斯沃斯島人。雅典出生的佔少數,如蘇格拉底、柏拉圖。不論希臘人殖民到了哪裏,戰爭頻仍,爭權奪利持續,但智者在哪裏都受到尊重,沒人去關注他們的國籍和觀點。他們可以捲入權力之爭遭遇不幸,如薩福,卻不會因為學術觀點遭殃。亞里斯多德、薩福等人辦學,只要有辦公場所和追隨者就行,沒人管他們教什麼課程,有什麼教師和學生遵守的規則。
信仰自由。
在跟學術和政治密切關聯的信仰方面,希臘人保持了無底線的自由。所有大神小神及動植物,只要個人願意,都可以崇拜與供奉。信仰領域沒有發生過限制和迫害事件。在政教合一的希臘,信仰多元就是政治民主和學術自由。雖然這種鬆散成為希臘對外無力的原因,不可能出現如希臘帝國一樣的東西,但也正因如此,希臘才成為人類文化史上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典範,這在羅馬和後來的歐洲都沒有做到,東方就差得更遠。
職業或人身自由。
古希臘頻繁的戰爭中,戰敗一方為奴是每個人都有可能的命運。由於奴隸的來源如此,因此他們的受教育和文化程度與奴隸身份無關。在職業沒有高低之分的大環境中,公民與奴隸轉換了身份,並不一定改變職業,很多有專長的奴隸依然從事原來的工種,包括文化藝術工作。除了如奧運會、祭祀等極少的特殊活動。對於公民而言,希臘人大概不知道道德和公民義務之外的約束為何物,躶體可以,同性戀可以,雙性戀可以……面朝紫葡萄汁一樣世界上最美的大海,沐浴地中海陽光。這樣一個以生存、健美、愛情為追求,心底單純的民族,如果孕育不出最美的文化,那才叫意外。
自由對於古希臘文化的決定性作用,不用跟東方和歐洲中世紀比,只要拿約束個人自由和貿易自由的斯巴達與其他城邦、尤其雅典比,結果就一目瞭然。斯巴達原來的發展與別的城邦無異,在其立法者來庫古時代,他們基本取消了貿易,閉關鎖國,文化上保守到多一根琴絃都不許的地步,個人的生死都被綁到了為國捐軀這唯一的目的上,當然無自由可言。它曾經成為希臘第一強邦,但留下來的只有為希特勒等人欣賞的統治術,以及為文明社會所摒棄的習俗,如告密、拋棄弱者、盜竊為榮、為死而生、沒有藝術感、沒有家庭,等等。希臘留給後人的文化遺產,幾乎與不自由的斯巴達無干,沒有自由確實是學術和文化的死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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