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卡維是怎麼崛起的 他的崛起和什麼人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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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ISIS的崛起》這本書主要講的是恐怖組織“伊斯蘭國”是如何誕生,它的奠基人扎卡維又是如何從一個無名小卒變身為恐怖主義頭子的。伊斯蘭國的國旗是一面黑色旗幟,這也就是書名“黑旗”的由來。
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伊斯蘭國的訊息都霸佔著世界各國的新聞頭條,直到2017年11月,伊斯蘭國才被剿滅。伊斯蘭國的全稱叫“伊拉克和大敘利亞伊斯蘭國”,也被稱為“ISIS”。他們炸燬文明古蹟,訓練“人彈”進行自殺式襲擊,一度佔領敘利亞的多個城市,把中東攪得不得安寧。不僅如此,他們還時常將殘殺無辜人質的視訊上傳到網上,殘忍程度遠超過去的恐怖分子,連製造“9・11事件”的基地組織都覺得他們太過火了。但這樣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組織,是如何突然誕生的?恐怖漩渦的中心就是這本書的主角——扎卡維。
扎卡維身材矮壯,經常穿得像黑衣忍者,因其殘暴而被稱為“屠場主人”,他在伊拉克建立了伊斯蘭國的前身,於2006年死於美軍轟炸。扎卡維原本只是來自約旦的無名小卒,一來沒有本・拉登那樣的雄厚家底,二來沒顯示出有什麼過人頭腦,青年時期只不過是個混跡街頭的流氓混混,他是憑什麼一舉成名,並且成為“伊斯蘭國”的締造者的?今天我們就來講講這段扭曲的發家史。
《黑旗》的作者喬比・沃裡克是中東問題的資深記者,供職於最會講故事的媒體之一《華盛頓郵報》,為了寫作這本書,他採訪了超過200人,其中包括美國與中東的許多情報官員、外交界、政界人士。引人入勝的故事、詳實的一手記錄,讓這本書獲得了非虛構領域的權威獎項——普利策獎。
好了,介紹完這本書的基本情況和作者概況,我們就分成不同的角度來解讀這本書的2個重點內容。
第一個重點內容,是扎卡維如何從默默無聞成長為恐怖王國的首領。
第二個重點內容,我們一起來看看美國在解決扎卡維問題上有哪些失誤,導致其組織存活那麼久。
1、扎卡維戲劇化的崛起之路
伊斯蘭國的成員們被稱為恐怖分子,也被稱為宗教極端分子,那麼,普通人是怎樣變成極端分子的呢?扎卡維的歷程可以讓我們略窺一二。如果沒有與宗教極端主義思想相遇,大概也就不會有日後的扎卡維,也不會有伊斯蘭國了。
青年時期的扎卡維並不虔誠,是他的母親看不下去他總是作奸犯科,希望宗教能把扎卡維引向正道,於是讓他去參加宗教課程,結果扎卡維確實變得虔誠了,只是他受到宗教極端主義小冊子的影響,走過了火,變成了狂熱的極端分子。這導致他在1989年加入“聖戰”組織,奔赴異國參加了阿富汗戰爭。
扎卡維當時的戰友回憶起來,說他十分虔誠,每次閱讀宗教經卷都會流淚,而且打起仗來不要命,似乎想用犧牲來救贖自己。等戰爭結束,扎卡維回到了約旦,但這時他感覺自己變成了故鄉的陌生人,約旦親近西方國家,這裡的喜劇節目、電影院裡親暱的情侶、賣酒的店鋪,諸如此類的日常生活對他來說是違背教義的——這讓扎卡維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不只是扎卡維有這種感覺,許多“聖戰”老兵都有同樣的想法。他們聚集在一起,想謀劃一場恐怖襲擊,但襲擊還沒開始,約旦情報部門就知道了,扎卡維被投入監獄。
而讓人沒想到的是,牢獄生涯成了扎卡維崛起的開端。
監獄的本意是規訓犯人,但是事與願違,扎卡維恰恰是在監獄挖到了他日後建立恐怖團隊的人脈。這座監獄裡的犯人犯的事都是些小打小鬧,比如襲擊錄影廳之類的,只是一盤散沙。而有兩個人把這一盤散沙領導得如同一支軍隊。一把手就是煽動“聖戰”的學者麥格迪西,他被美國軍方稱為“宗教極端主義學者當中的頭號人物”,二把手便是扎卡維,扎卡維通過武力碾壓其他人,光是他的一個眼神就有可怕的震懾力。囚犯們一方面接受著麥格迪西的宗教極端主義煽動,另一方面受到扎卡維的管理,二人一文一武,雙管齊下,把監獄變成了一座宗教極端主義學校,有些犯人原本並不算是極端主義者,也在獄中被植入了極端主義思想。
需要注意的是,扎卡維雖然有時心狠手辣,但又會展現友善的一面,比如悉心照顧生病的獄友,因此贏得了囚犯的敬重,這些囚犯變成了扎卡維的重要人脈,在出獄後追隨著他,為他赴湯蹈火。因此連當時的監獄醫生也不禁說,扎卡維是一個真正的領導者。
幾年之後,扎卡維又迎來了他的轉折。
1999年,新登基的約旦國王為了穩定各方勢力,做了一個會讓他後悔的決定:大赦天下,而扎卡維恰恰是被赦免的眾人之一。誰能想到,重獲自由的扎卡維前往阿富汗,與本・拉登的基地組織接上了頭。本・拉登其實不太想搭理這個野蠻、看上去不太機靈的男人,他讓扎卡維在遙遠的武裝訓練營為他們訓練恐怖分子,扎卡維這時只是個小人物。訓練營沒能維持多久,“9・11”事件之後,美軍來阿富汗找基地組織算賬,扎卡維也在美軍的轟炸中受傷,於是帶著他的手下逃往伊拉克。
見識了美軍對阿富汗的轟炸,扎卡維的仇恨全部投向了美國。他決定在伊拉克向美國復仇,扎卡維的恐怖分子生涯正式開始了。他在伊拉克荒涼的一角招兵買馬,準備刺殺一名美國高階外交官。
2003年,扎卡維名聲大噪,諷刺的是,這離不開美國的助力。當時美國正摩拳擦掌想對伊拉克開戰,把薩達姆政權轟下臺。但開戰需要一個正當理由,這個理由是什麼呢?他們想到了潛伏在伊拉克的恐怖分子扎卡維。美國國務卿鮑威爾在演講中陳述,伊拉克政府為基地組織分支、本・拉登副手扎卡維提供了保護傘,隨著他的聲音,扎卡維鬍子拉碴的照片投在大螢幕上,頓時,全世界都認識了這個原本默默無聞的男人。扎卡維成了舉世皆知的紅人,是宗教極端主義者心目中的英雄,相應的,想奔赴聖戰的極端分子、幕後贊助恐怖分子的大金主,都找到了他們的新方向——那就是年輕的“聖戰英雄”扎卡維。可以說,正是美國把扎卡維打造成一顆恐怖新星的。
扎卡維成名之後獲得了更充裕的資金和人手,再加上伊拉克戰後的混亂,他如魚得水,迎來了他的黃金時代,不到一年,他的恐怖網路幾乎覆蓋伊拉克全境。在聯合國駐巴格達大使館、大街、清真寺,扎卡維手下的“人彈”衝進人群,一個接一個地炸響,造成了成百上千人的傷亡,其中有美國官員,更多的是伊拉克平民。
可能有人會說,襲擊外國人還可以理解,但扎卡維自己也是穆斯林,為什麼要炸燬清真寺,甚至傷害同為穆斯林的平民呢?其實,穆斯林中有什葉派與遜尼派之分,扎卡維屬於遜尼派,並且認為什葉派是叛教者,理應被消滅。在扎卡維來到伊拉克之前,伊拉克人基本沒有區分這兩派的意識,大家都是朋友和鄰居,但扎卡維刻意挑起了宗派之爭,於是伊拉克被撕裂了,陷入混戰,這正是扎卡維製造混亂的戰術之一。自從他來到伊拉克,幾乎每一天都有人死於非命,而令人悲傷的是,那並不都是恐怖分子所為,也有平民之間的自相殘殺。
扎卡維的殘忍程度也是基地組織的升級版。他綁架無辜人質,錄下血腥的割喉視訊,發到網上傳遍世界。那些人質大多是外國旅客和商人,他們被殺害的原因僅僅因為他們是外國人而已。扎卡維的殘忍震驚了世界,大家稱他為“屠場主人”,而他還為這個稱號沾沾自喜。對殘暴的扎卡維,連基地組織都看不下去了,警告他做這些事會影響基地組織的形象;許多宗教學者也抨擊扎卡維的行為是違法教義的,確實,扎卡維是半文盲,並不十分理解《古蘭經》,他的所作所為許多隻是基於自己的想象。儘管如此,每個月都有100到150個極端分子跨越國境,投奔扎卡維。而且,讓扎卡維得意的是,他的懸賞金額已經翻了幾番,與本・拉登的懸賞金是相等的。
阿布·穆薩布·扎卡維通緝令
這就是扎卡維從無名小卒到崛起的過程。2006年,情報部門掌握了扎卡維的藏身之處,扎卡維最終死在了美軍的轟炸中。雖然扎卡維死了,但是他留下的恐怖團體還在,他手下的小弟們藉著敘利亞內戰的時機去敘利亞攪渾水,而且還佔領了城市,在地圖上建立了“伊斯蘭國”。他的小弟們帶著對他的崇拜,變本加厲地實踐著扎卡維的所作所為:他們挑起宗派衝突、訓練“人彈”搞自殺式襲擊、錄製殘酷虐殺外國人質的視訊,這一系列行為,顯然是扎卡維的延續。
這就是扎卡維戲劇化的崛起之路,他摻合進混亂中的伊拉克,引起宗派衝突,最終把他的恐怖王國發展壯大,就這樣從無名小卒變成一個恐怖大亨。但在他的崛起中,我們不能忽略一股間接助推的力量,那就是美國。
2
美國的幾次失誤
實際上,美國曾經有一個把扎卡維扼殺在搖籃裡的大好機會。在伊拉克戰爭之前的兩個月,美國情報部門已經掌握了扎卡維的所在地,連每個恐怖分子晚上睡在哪兒都一清二楚。美國哪怕只是派出兩架轟炸機,扎卡維一夥都能被一鍋端,也就沒有後來的那些故事了。然而,儘管情報官員一再提議端掉扎卡維,布什政府討論來討論去,就是不點頭,於是大家只能眼睜睜看著扎卡維無憂無慮地訓練士兵、發展人脈。像我們看到的那樣,錯過了這次機會,扎卡維可就再也不是那個小人物扎卡維了。
但是,全力打擊恐怖主義的美國政府,為什麼眼睜睜看著這麼好的機會溜走?這就不得不提到伊拉克戰爭了。在掌握扎卡維藏身地後的幾個月,就有了我們前面提到過的那次讓扎卡維成名的演講,當時美國國務卿說扎卡維是本·拉登的副手,並且身處薩達姆的保護傘下。在那之後,扛著反恐的正義旗幟,伊拉克戰爭打響了。
有人在縱容扎卡維坐大和對伊拉克宣戰之間看出了貓膩。意思是說,如果早早剿滅了扎卡維,美國將會失去出兵伊拉克的正當理由。畢竟,美國政府堅持的一點就是薩達姆和扎卡維有勾結。但事實是什麼呢?美國情報部門從開戰之前,到開戰之後,都沒找到薩達姆和扎卡維勾結的證據。扎卡維和世俗派的薩達姆根本是兩路人,扎卡維只是藏身在伊拉克偏遠的荒地罷了,薩達姆政府甚至嘗試過調查扎卡維一夥。
就這樣,美國為了使出兵理由顯得光明正大,放走了把扎卡維扼殺在搖籃裡的機會。這可以說是伊拉克戰爭前美國的一次失誤;在伊拉克戰爭之後,美軍接管伊拉克,美國的失誤就更明顯了。
伊拉克人民原本期待美國為他們帶去自由與和平,美軍進城的時候,大多數平民是拋擲鮮花歡迎美軍的,然而沒想到,美軍一到,伊拉克的治安反而大大倒退,大規模的搶掠隨處可見。美軍讓伊拉克人失望了,他們好像只知道戰爭,卻從沒計劃過如何治理戰後的伊拉克,種種簡單粗暴的政策更是讓人大跌眼鏡,這讓一些部落長老覺得,美國只是想要伊拉克的石油資源,並不尊重他們的人民與文明。
戰後的混亂正合扎卡維的心意,扎卡維炸燬使館,導致平民大量傷亡,這種慘象更讓伊拉克人覺得,美軍統治下的伊拉克比薩達姆時期還不如,甚至很多人認為,美國才是一系列災難的罪魁禍首,假若不是美國人,他們至少還能維持過去的生活。於是,伊拉克人眼中的欣喜變成了恨意,然而自命為解放者的美軍尚且不自知,他們更不知道,漫長的戰爭在那時才剛剛開始。在仇美情緒下,憤怒的人們加入了扎卡維的那一邊,儘管白宮不願承認,但暴亂開始了。美國無能統治下的伊拉克,已經變成了恐怖主義的沃土。在那之後,就是恐怖組織的野蠻生長,與隨之而來的大量死亡。
總結
首先,我們說到了扎卡維的崛起,他與基地組織聯合,借美國之勢一夜成名,在伊拉克製造宗派衝突,在短時間內成為與本・拉登身價相當的恐怖大亨。
其次,我們說到了美國的幾次失誤,它先是在伊拉克戰爭前放過了端掉扎卡維的機會,又因為在接管伊拉克時期失去民心,讓恐怖分子在混亂中有機可乘,就這樣間接地助長了伊斯蘭國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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