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盡心章句上·第五至八節,原文、譯文及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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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儒家經典著作,由戰國中期孟子和他的弟子萬章、公孫丑等人所著,與《大學》《中庸》《論語》合稱“四書”,也是四書中篇幅最長,部頭最終的一本,直到清末時期都是科舉必考內容。《孟子》共七篇,記錄了孟子與其他各家思想的爭辯、對弟子的言傳身教、遊說諸侯等內容,其學說處罰點爲性善論,護長德治。
《盡心上》共四十六章,講述了儒家思想,激勵人奮發向上有所作爲。第五章和《論語·泰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義類似。第六、第七章講無羞恥之心的人,實在拿他沒有辦法。第八章講古代賢君賢臣對權勢不屑一顧。
孟子·盡心章句上·第五至八節
【原文】
孟子曰:“行之而不著焉,習矣而不察焉,終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衆也1。”
孟子曰:“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
孟子曰:“恥之於人大矣。爲機變2之巧者,無所用恥焉。不恥不若人,何若人有3?”
孟子曰:“古之賢王好善而忘勢;古之賢士何獨不然?樂其道而忘人之勢,故王公不致敬盡禮,則不得亟見之。見且由不得亟,而況得而臣之乎?”
【譯文】
孟子說:“每天都在做着,其中蘊含的道理卻不明白;習慣了的東西卻不察知其所以然;一生都在這條路上走着,卻不瞭解這是條什麼路的,是芸芸衆生啊。”
孟子說:“人不可以沒有羞恥,不知羞恥的那種羞恥,又是個不知羞恥!”
孟子說:“羞恥對於人關係重大。精於算計老於權謀者,羞恥對他是用不上的。不以趕不上別人爲羞恥的人,怎麼比得上有恥之人呢?”
孟子說:“古代的賢君追求嘉言懿行,而忘卻追求權勢;古代的賢士何嘗不是這樣呢?樂於走自己的正道,而忘卻了他人的權勢;所以王公不對他恭敬有加禮數用盡,就不能夠多次和他相見。相見的次數尚且不能太多,何況要他作爲臣下呢?”
【註釋】
(1)“行之”至“衆也”:這四句可參考《論語·泰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泰伯》這兩句話不是說“要讓”民“由之”,“不要讓”民“知之”;而是說民的能力(或習性)“只能”“使由之”而“不能”“使知之”。這固然是“瞧不起”民衆的,但卻不是想要實行“愚民政策”。這是因爲當時語言的“可”和現代漢語的“可”不一樣:只表客觀可能,不表主觀意願。參見楊逢彬《論語新注新譯》(簡體本)這一章的《考證》。
(2)機變:巧詐,詐術。
(3)不恥不若人,何若人有:此句頗不好懂。姑且參考上一章“人不可以無恥”,解“人有”爲“人有恥”,也即“有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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