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晚年儲位之爭:歷史上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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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晚年諸皇子對帝位繼承的激烈鬥爭:

康熙皇帝在位61年(1661年—1722年),是中國封建王朝中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康熙也是一位勤於政務的、了不起的皇帝,他平定三藩、統一臺灣、掃清漠北、穩定西藏、修治黃河,實行滋生人丁永不加賦的社會政策,鞏固與發展清朝統治,促進社會經濟的恢復發展,促進我國統一的多民族國家的興盛,有功於民族國家。但是,康熙也不是就白璧無瑕,他最大的問題就是皇儲問題處理得不好,造成了政治混亂,也使他自己身體耗損,威信降低。晚年的康熙不能再保持勵精圖治的精神狀態,實在是由於儲位問題把他搞得精疲力盡,再也沒有精力去實現自己的雄心壯志了。

一.康熙爲何兩次立、廢太子?

《康熙王朝》、《雍正王朝》和《皇太子祕史》等電視劇,將康熙晚年時皇子之間爭奪儲位的激烈鬥爭演繹得淋漓盡致。而在這激烈的鬥爭中,康熙兩次立皇二子胤礽爲太子,又兩次將他廢掉是導致激烈鬥爭的原因之一。

清朝的傳統原是不立太子的,其開國之初的努爾哈赤、皇太極、福臨就均未立太子,其皇位繼承人要麼是老皇帝死後內部矛盾平衡的產物,如皇太極和福臨的繼位,要麼是老皇帝臨死前指定的,如福臨指定玄燁。這種不立儲君的方法既有利也有弊:其利在於每位有繼承皇位希望的兄弟、皇子都能效忠皇帝,拼命出力,博取皇帝好感,以求被立爲君;弊在不立儲君,覬窺皇位者多,容易造成父子兄弟之間的勾心鬥角,甚至兵刃相見,釀成爭位的大禍。

康熙皇帝即位後,斟酌立太子的利弊,認爲立太子的利大於弊。康熙十三年(1674年)五月初三,地位顯赫的22歲的皇后、輔政四大臣之首索尼的孫女赫舍里氏爲康熙生下了皇二子胤礽(皇長子胤禔爲庶生)。不幸的是,她在生下胤礽的當天就死去了。康熙喜歡赫舍里氏皇后,在她臨死前答應要立胤礽爲太子,在她死後諡號爲仁孝皇后,後又改爲孝誠仁皇后。次年,康熙即正式立年方2歲的胤礽爲太子。

康熙晚年儲位之爭:歷史上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胤礽冊立後,漸漸長大成人,康熙有意識地培養他,派太子師傅對他專門培養,經常帶他外出巡行,讓他參與許多政務,同時也讓他擁有相當大的權力,一心要把他培養成理想的君主。於是,胤礽的周圍便結集了一批官吏,形成了太子黨,這些人當然是希望胤礽繼位後能使他們獲得最大利益。康熙皇帝正當壯年,身體也好,太子黨的出現必然引起康熙的反感。同時,胤礽兩歲就當太子,是在衆星捧月的環境中長大的,他雖然勤學上進,能文能武,可是缺乏對苦難的歷練,因而驕奢淫逸、貪得無厭、剛愎自用、暴戾不仁。他的手下人如索額圖給太子制訂的一套制度與皇帝非常接近,使胤礽的權勢欲越來越強烈。他甚至不止一次地說:古今天下,哪有像我這樣當了三十多年太子的?急於搶班奪權之心溢於言表。

胤礽急於搶班奪權,必然與父皇康熙之間產生皇位之爭的矛盾。康熙認識到,如此下去,難免不會“今日被鴆,明日遇害”,很可能重演隋文帝被兒子爲搶班奪權而殺害的故事;而且讓胤礽這樣品行不端的人當政,“必至敗壞國家,戕賊萬民”,因而有了必須改變這種現狀的想法。康熙對胤礽漸趨不滿的態度,讓早就對胤礽被冊立爲太子而心懷妒意的諸位皇子以爲有了可乘之機,以胤禔爲首的皇子便興風作浪,欲取而代之。胤禔請蒙古喇嘛巴漢格隆搞“魘勝”,想以巫術咒死胤礽;皇八子胤禩手下的人甚至結識武林高手要刺死胤礽。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九月,康熙權衡利弊,廢掉了已當了33年的太子的胤礽,並下令將其囚禁。

胤礽被廢,便產生了誰來當太子的問題。當時諸皇子都漸漸年長,各自招攬門客,結交權貴,覬覦皇位。在諸皇子中,謀取太子之位最積極的要算皇長子胤禔了,但是,康熙素來不喜歡這個只會逞武力的兒子,在廢太子的詔書中明確表示他沒有立胤禔的意思。胤禔很是沮喪,便轉而支持他認爲很有希望的皇八子胤禩。

胤禩頗有城府,早就私下與大臣交往並搏得了“賢明”的名聲。許多大臣揣度康熙可能矚意於他,於是在議政大臣、大學士馬齊和元老重臣佟國維等人支持下,列名保奏胤禩爲太子。一時間,胤禩奪儲的呼聲很高。胤禔見此,欲討好胤禩,便向康熙推薦胤禩爲太子。他說,有個叫張明德的相面先生,曾給胤禩相面,說他日後必定大貴;又說若父皇要處死胤礽不忍下手可由他執行。康熙根本就沒有殺掉胤礽的想法,又見胤禔如此積極地參與奪位鬥爭,使其不滿和憤怒達到了極點,他大罵胤禔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兄弟之情,純粹是個天理不容的亂臣賊子。此時,皇三子胤祉又告發胤禔曾使用“魘勝”之法詛咒胤礽,康熙更加憤怒,便將胤禔革爵圈禁,永遠趕出了政治舞臺。

朝中大臣齊保胤禩爲太子時,便已使康熙懷疑胤禩爲謀位而在朝臣中拉幫結派,收買人心,陰謀奪嫡,因而在心中已將他排除在外。現在,胤禔又以張明德之說保薦胤禩,更使康熙認爲自己的懷疑是正確的。他藉機指斥胤禩妄蓄大志,陰謀奪嫡;命將張明德凌遲處死;命將胤禩鎖拿交議政王大臣處理。明確排除了胤禩當太子的可能性。

康熙廢太子,本來是想解決儲君與皇權不相容的矛盾,但未料想引起了諸皇子之間更尖銳的爭奪,尤爲嚴重的是外戚、貴族、都捲了進來;如果再不迅速立太子,鬥爭就不會停息,會愈演愈烈。可是,對太子的人選,康熙當時還沒有看上任何人。胤禔、胤禩鑽營儲位,康熙已將他們排除在外;其他人,誰也難服衆望壓住其他皇子。在這種進退兩難的情況下,康熙只好重新考慮胤礽,認爲當時廢掉太子是太倉促了,胤礽畢竟已經當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父子之間知之甚深,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所以在廢掉太子僅兩個月之後,康熙便放了胤礽,令他改惡從善,閉門思過,要多讀聖賢之書,修身養性,成爲一個賢明的人,並特別強調不許對揭發他的人打擊報復。

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三月,距廢太子時間僅半年,康熙一方面覺得胤礽有了悔過的表現,另一方面也想斷了諸子爭立的念頭,於是再次下詔將胤礽重立爲太子,結束了第一次儲位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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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胤礽的復立並沒有平息諸皇子之間的爭鬥,也沒有消除太子與父皇之間的矛盾。胤礽復位後儘管康熙對他百般容忍,儘量滿足他,希望他改過自新。可是,他照舊收集黨羽,招兵買馬,迅速糾合了一批親信大臣,如步兵統領託合齊、兵部尚書耿額、刑部尚書齊世武等;他仍舊不聽父皇之教,不尊奉父皇,甚至大擺太子派頭,一切儀制服用全與皇帝相較;他含財好色的脾性也絲毫未變,稍有不滿,便責打誣告地方官員。這種狀況使朝野上下的人們都意識到,胤礽的太子之位是不可能長久的了。

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十月,眼見胤礽不可能改過自新、而且羽翼日益豐滿的康熙,認識到胤礽終屬朽木不可雕之人,於是採取斷然措施,再一次下詔說胤礽“行爲乖戾”、“大失人心”,廢掉了他的太子之位,將其永遠禁錮在鹹安宮裏。康熙還下令逮捕太子黨人,將託合齊焚屍揚灰,將耿額、齊世武等人鎖拿審問。康熙還明確宣佈,因爲沒有合適的太子人選,勉強立了反而會引起爭鬥,所以不再立太子;本朝向無立太子的慣例,不立亦不爲過。

此後,康熙不再允許朝臣議論立儲之事,始終對此事擱置不提。看來,遍讀史書的康熙雖然對歷史上殘酷的皇位之爭洞若觀火,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諸多皇子中究竟誰堪擔當大任,誰能最大程度地減少骨肉相殘的慘劇,康熙也始終未能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

二.康熙心目中的繼承人是誰?

康熙皇帝於康熙五十一年第二次廢太子胤礽之後,深感圍繞立儲問題的明爭暗鬥,已使皇子們之間形同水火,積怨很深,無論再立哪個皇子爲皇太子,都會遭到落選者的反對。他認識到,只有挑選或培養一個具有較高威信,能夠令人信服的皇太子,纔不致在繼位後引起政治局勢的長期劇烈的動盪。爲此,康熙對大臣宣佈:“朕萬年後,必擇一堅固可託之人與爾等作主,必令爾等傾心悅服,斷不致貽累於爾諸臣也。”

康熙是清代諸帝中子女最多的一位,總共有55個兒女,其中男兒35人,除夭折早亡者外,成年皇子有20人。皇長子允禔(雍正即位後,諸兄弟名字的“胤”均避諱改爲“允”)因奪嫡活動猖狂露骨,甚至請求由他誅殺廢太子允礽,被康熙斥爲“兇頑愚昧”,“不諳君臣大義,不念父子、兄弟至情”,宣佈其爲“亂臣賊子”,命人“嚴加看守”。皇三子允祉雖然經常代替父皇主持一些祭祀活動和處理某些政事,但威信並不高。皇八子允禩本來是有希望的,但他大肆籠絡人心,結黨謀位的活動最終使他失去了康熙的信任。剩下的皇子中,最有希望的就是皇四子胤禛和皇十四子允禵了。由於康熙至死也未再立皇太子,所以人們對康熙心目中的繼承人究竟是胤禛還還是允禵有非常對立的兩種意見。

主張“允禵說”的人認爲,康熙晚年最中意的是允禵。

允禵與胤禛雖爲同母所生,但他卻與允禩情投意合。當康熙四十七年康熙以允禩奪嫡而鎖拿時,允禵豁出命去保他,說“八阿哥無此心”,氣得康熙拿佩刀欲殺允禵。但康熙在處分允禩時,卻把上三旗所分給允禩的佐領,全部轉賜給允禵,使之成爲在第一次廢太子事件中得益最多的諸皇子之一。

康熙五十七年十月,康熙任命允禵爲撫遠大將軍,總領西北各路大軍,征伐新疆策妄阿拉布坦和西藏策零敦多卜,這是關係到扭轉西線戰局和清朝安危的重任,惟有最受信任的人才有資格出任此任。從廢太子允礽也密謀託人保舉他出任此職,可以充分反映出大將軍一職在當時有着特殊重要的意義,皇子們都十分重視此職。然而,大任卻落在了允禵肩上,包括胤禛在內的其他皇子都落選了,這可以說是康熙就皇位繼承問題所作的一次十分重要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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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承康熙之命出任大將軍,宗人府立碑頌其功德,而康熙並不以頌揚爲主。這說明康熙對其有立儲之意,宗室也已固信他將繼承皇位。第二年,康熙又親口對他的部屬們說:“大將軍王是我皇子,確係良將,帶領大軍,深知有帶兵才能,故令掌生殺重任。爾等或軍務,或鉅細事務,均應謹遵大將軍王指示。”足以看出他對允禵的賞識和信任。有人對允禵出任大將軍給予了更高的評價,說出徵前儀式莊嚴隆重,非同一般,生殺予奪之權集於一身,亦爲清代所絕無僅有,可見康熙當時心目中繼位人已非其莫屬。

有人分析說,西北之役是關係到中國半壁江山誰屬和清朝安危的重大問題,因而康熙必須認真對待,選擇他所最信任、最有能力的人充當大將軍。對允禵的任命是爲了提高其威信,爲其得以建功立業創造機會,使羣臣傾心悅服,從而水到渠成地成爲皇位繼承人。這是康熙以新的方式選擇、培養皇太子的決定性環節,這也正是康熙不顧自己年近古稀而讓允禵在西陲主持軍務達四年之久的真實原因。在康熙五十九年八月,在清軍的兩路夾擊下,準噶爾軍敗逃,六世達賴喇嘛抵達拉薩,舉行“坐牀”大典,清朝在政治、軍事方面獲得了重大勝利。允禵作爲統帥,建立了出色的功勳,在清朝統治集團內的威信迅速提高,實現了康熙派他遠征西北的目的。

反對“允禵說”的人也不否認,允禵被任命爲撫遠大將軍,說明他逐步爲康熙所鍾愛;但他只是康熙選擇皇太子的候選人之一,而不是已被選定的皇太子。有人更進一步提出質疑,康熙當時已年老多病,如果一心要立允禵,讓他領導出徵以提高威望,那麼多少立點功勞,即在西藏建功後就應該返京了,何以讓他長期滯留在外?有人進一步分析說,康熙遣允禵西征,是老皇帝爲調虎離山,削弱允禩集團勢力而下的一着妙棋。

主張“胤禛說”者認爲,胤禛素爲康熙所鍾愛,8歲時就隨父出塞北巡,10歲出獵爲貝子,32歲又由多羅貝勒晉封爲和碩雍親王,此後在諸皇子中的地位逐步提高,先後22次參與祭祀活動,次數之多,居衆皇子之冠。康熙還屢次讓他參與政務,掌管國家軍政、錢糧大權,賜予他圓明園和獅子園,並常去他的花園內遊玩,這是對他的特殊恩遇。

康熙未年,諸皇子露骨地展開了爭奪儲權的鬥爭,而胤禛卻表面上有儘量置身於外,無疑就避開了和康熙的衝突以及與諸兄弟的火併,背後卻不露身色地培植自己的勢力,還博得了父皇的歡心。

有人說,康熙十分喜愛胤禛之子弘曆,稱讚弘曆生母是“有福之人”。由此可見,胤禛頗得其父好感,屢加任用,是未來的皇太子候選人之一。有人在此看法的基礎上進一步指出,康熙對胤禛曾多次予以好評,將他視爲能對付允禩、允禵一夥並克服皇家分裂的惟一力量,並且預言弘曆“福將過予”,這是帝位將傳至弘曆的明白表示。這種種跡象表明,胤禛正是康熙所滿意的繼位人。

否定“胤禛說”者認爲,康熙生前對胤禛並沒有特殊好感,所以當隆科多告訴他傳位遺詔時,胤禛竟“聞之驚慟,昏僕於地”,沒有一點黃袍加身的思想準備。雖然在第一次廢太子後康熙對胤禛表示了一定程度的信任,但從胤禛於康熙四十六年一度與允禵一起被圈禁的事件來看,康熙已看破了他的嚴重兩面派作風,因而始終不曾考慮他爲皇位繼承人。

康熙心目中的皇位繼承人究竟是誰?有人說是允禵,有人說是胤禛,由於康熙生前一直未有明確表示,恐怕他也一直在猶豫之中吧。但是,倘若胤禛是正常繼位,而不是傳言中的非正常繼位,那麼,康熙一直讓允禵居於距北京有近一個月路程的西北前線,就只能說明他無意傳位於允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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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雍正“奪嫡篡位”當上皇帝嗎?

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皇帝在暢春園駕崩。康熙第四子、雍親王胤禛繼承皇位,即雍正皇帝。但是,自雍正當上皇帝的第一天起,他的繼位合法性就遇到了挑戰。關於他改詔篡位的傳說,幾百年來,人人樂道,代代襲衍,不但屢見於野史記載,而且在民間口頭、文藝創作中廣爲流傳,甚至正統的史家持此觀點者也不鮮寡,以致連影響極廣的權威工具書《辭海》在“胤禛”條中,也將此作爲附釋。那麼,雍正真是“奪嫡篡位”當上皇帝的嗎?

關於雍正“奪嫡篡位”的傳說,據《清宮遺聞·清世宗襲位之異聞》,主要有以下幾種說法:

其一,聖祖康熙“彌留時,手中遺詔曰:‘朕十四子即纘承大統’。世宗偵得遺詔所在,私改‘十’字爲‘第’字,而後一人進暢春園,不許他人進入。聖祖大怒,以枕擊之。世宗跪而請罪,不久宣言聖祖上賓。世宗繼位,改元雍正。”

其二,聖祖欲將大統傳給皇十四子允禵,不豫時降旨召允禵來京,其旨被掌握禁中兵權的隆科多所隱。聖祖賓天之日允禵不到,隆科多傳旨給了胤禛。

其三,聖祖遺詔“傳位十四子”,後來被胤禛和隆科多把“十”改成“於”,使遺詔變成了“傳位於四子”。而後進寢進了一碗人蔘湯,於是聖祖崩逝,胤禛便登極繼位,是爲雍正皇帝。

其四,雍正帝原名並不叫胤禛,因聖祖遺詔傳位於胤禎(十四子允禵的原名),雍正便將“禎”私改爲“禛”,出寢宮後宣佈繼位的就是“胤禛”,從而當上了皇帝。

關於雍正“奪嫡篡位”的傳說如此廣泛而久遠,歷史的真相究竟如何?學者們進行了廣泛深刻的探究,形成了兩種完全對立的結論:一種認爲雍正繼位是合法的,另一種則認爲雍正是非法篡位。

“合法說”論者所依持的材料是官修實錄和正史。

《清聖祖實錄》詳細記載了雍正被授以皇位的經過:“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庚寅(初九),上因聖躬不豫,十五日南郊大祀,特命皇四子和碩雍親王胤禛恭代。皇四子胤禛以聖躬違和,懇求侍奉左右。上諭曰……皇四子胤禛遵旨於齋所致齋。辛卯(初十),皇四子胤禛三次遣護衛、太監等至暢春園候請聖安。上傳諭:‘朕體稍愈’。壬辰(十一日),皇四子遣護衛、太監等至暢春園候請聖安。上傳諭:‘朕體稍愈。’癸巳(十二日),皇四子遣護衛、太監等至暢春園候請聖安。上傳諭:‘朕體稍愈。’甲午(十三日),醜刻,上疾大漸,命趣召皇四子胤禛於齋所,諭令速至。南郊祀典,著派公吳爾佔恭代。寅刻,召……允祉、……允祐、……允禩、……允搪、……允硪、……允祥、理藩院尚書隆科多至御榻前,諭曰:‘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皇四子胤禛聞召馳至,已刻,趨進寢宮,上告以病勢日臻之故。是日,皇四子胤禛三次進見問安。戌刻,上崩於寢宮。”

在雍正後來所著《大義覺迷錄》一書中,胤禛就康熙之死以及他接受傳位遺詔的情況追述說:“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冬至之前,朕奉皇考之命代祀南郊時,皇考聖躬不豫,靜攝於暢春園。朕請侍奉左右,皇考以南郊大典,應於齋所虔誠齋戒,朕遵旨於齋所致齋,至十三日皇考召朕於齋所。朕未至暢春園之先,皇考命誠親王允祉、淳親王允祐、阿其那、塞思黑、允硪、允裪、怡親王允祥、原任理藩院尚書隆科多至御榻前,諭曰:‘皇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須克承大統,著繼朕即皇帝位。’是時,惟恆親王允祺以冬至命往孝東陵行禮,未在京師,莊親王允祿、果親王允禮、貝勒允易、貝子允緯俱在寢宮外祗候。及朕馳至問安,皇考告以症候日增之故,朕含淚勸慰。其夜戌時,龍馭上賓,朕哀慟號呼,實不欲生。隆科多乃述皇考遺詔,朕聞之驚慟,昏僕於地,誠親王等向朕叩首,勸朕節哀,朕始強起辦理大事。此當日之情形,朕之諸兄弟及宮人、內侍與內廷行走之大小臣工所共知共見者。”

不僅有文獻資料可證胤禛繼位合法,從當時情形看也是順理成章。在康熙兩次廢黜允礽的太子位,尤其是在爭奪皇儲最激烈的允禔被圈禁後,胤禛的地位上升很快。他成爲年長的阿哥,並多次代康熙進行祭祖,甚至代行南郊冬至祭天大禮。在康熙衆諸皇子參與國家大事和宮中事務中,胤禛最多,並得到康熙好評,說諸皇子中惟胤禛“朕親撫育,幼年時微覺喜怒不定,至其能體朕意,愛朕之心,殷勤懇切,可謂誠孝”。在康熙晚年,惟有皇十四子允禵被視爲可與胤禛爭奪儲位的對手,但如果康熙有意傳位於允禵,爲何將他派遣到遠離京城數千裏的大西北呢?由此可見,胤禛當時應是儲君的最佳人選。

康熙晚年儲位之爭:歷史上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第5張

此外,還可以引以佐證的是,康熙非常喜愛他的皇孫弘曆(胤?lt;之子),曾召見弘曆生母,稱讚她是“有福之人”,因而愛屋及烏,把皇位傳給胤禛,以望相承於弘曆。又據朝鮮迎接清朝告訃使的官員金演講,他曾聽譯員說,康熙病危時,“召閣老馬齊言曰:‘第四子雍親王胤禛最賢,我死後立爲嗣皇。胤禛第二子有英雄氣象,必封爲太子。’”這說明,在胤禛嗣位之時,人們就將他的繼位與弘曆聯繫起來了。後來弘曆即位爲乾隆帝,他在講乃祖傳見其生母一事時說:“即今日仰窺皇祖恩意,似已知予異日可以付託,因欲豫觀聖母佛相也。”在他的話下,乃父是乃祖的當然繼承人,然後纔有他的嗣統。

對於盛傳胤禛改“十”爲“於”或“第”的改詔奪謫傳說,持“雍正嗣位合法說”的學者認爲,清朝關於皇子書寫制度是一定要在“某子”前加“皇”字,如皇四子、皇十四子,如真有“皇位傳十四子”的遺詔,顯然有違清制,因爲加“皇”字後原文就成了“皇位傳皇十四字”,這“十”改“第”或“於”後都文理不通。另外,“於”字在清代並不通用,應用“於”字,事關國體之詔書,不可能用一個別字。至於說胤禛改名,據康熙時修的《宗室玉牒》,胤禛只有一個“胤禛”名字,皇十四字允禵的確曾有“胤禎”一名,如將“禎”改爲“禛”,是不能不留痕跡的,更何況傳位詔書都是用滿、漢兩種文字書寫,漢字的“十”、“禎”還有改的可能,而滿文是用蒙文字母結合女真族語音拼成的,“十”、“禎”均由若干字母拼寫,是無法像漢字那樣改變字形、字義的。

對於傳說隆科多隱瞞康熙召允禵回京的諭制,也不合清制。隆科多即非內閣大學士,又非兵部主管,無權也不可能阻止康熙召回允禵。而在亟需確定繼位人的危急之時,康熙也不可能召需二十幾天才能回京的允禵。據《東華錄》卷二十四記載,康熙的傳位遺詔是口述,並未事先寫成文字,當時在場者甚多,有允祉、允祐、允禩、允搪、允硪、允裪、允祥七位並非都與胤禛同黨的皇子,胤禛並不在場。假如隆科多假傳遺詔,擁有政治、軍事實力的其他皇子不可能不提出異議;再說隆科多作爲國舅,位已至極尊,沒有必要去冒此風險;何況隆科多並非胤禛奪嫡班子中人,他先前一直是擁戴皇八子允禩的。

綜上所說,“合法說”論者認爲清代官方的記載基本可信,雍正的繼位是合法的。

與雍正嗣位合法說相對,一些學者認爲雖然民間傳聞不可信,但雍正嗣位合法說仍疑點重重。

關於《清聖祖實錄》記載的康熙傳位於雍正遺詔及有關資料,很可能是雍正篡改的結果。從《實錄》中可以看到,凡是涉及雍正的一絲一毫不利內容,均已刪除,如康熙派允禵統領西北部。西北部是康熙最關心的大問題,他本人兩次率軍親征,史載資料應極爲豐富,而在《實錄》中卻很少有關記載。康熙在位達61年,其《實錄》僅300卷,而乾隆在位60年卻有1500卷的《實錄》,雍正在位僅13年,也有159卷的《實錄》,這顯然不正常,說明《清聖祖實錄》被人大大地刪改、抽掉。誰有權力並敢於這麼做?只有雍正有權也有必要這麼做。他爲什麼要刪改,抽毀?說明他心中有鬼。

從雍正自述的關於皇位繼承情況看,也有令人生疑的地方:康熙病危前,召衆皇子及重臣速至宣佈遺詔,卻只將傳位遺詔告知允祉等七位皇子及隆科多,對要繼位的胤禛僅告以“病勢日臻之故”;在康熙死前十個小時內,胤禛曾三次入寢宮問安,康熙爲何不將傳位詔書告訴他呢?須知,要使胤?lt;繼位名正言順,在皇位繼承問題爭奪異常激烈時,讓繼位人心中有數,預作準備,避免臨時出現異常乃至流血是十分必要的;若胤禛不知自己將繼位,就很可能出現對他十分不利的情況。由此看來,胤禛不可能是康熙傳位詔書中所要傳的人物。

在胤禛抵達暢春園之前和之後的十個小時內,早已獲悉傳位詔書內容的皇子、大臣爲何都對胤禛守口如瓶,不將傳位於他的遺詔告訴他呢?爲何非要等康熙死後由隆科多來宣佈呢?胤禛一向精明幹練,但在這一天卻突然處於對一切有關問題毫不知情,不聞不問,任人擺佈的完全被動狀態,可以說是與平時若判兩人,這種反常表現是難以解釋的。而更可疑的是,隆科多並非當時惟一的皇親國戚及重臣,康熙對他也並非信任和賞識,爲何在宣讀康熙遺詔這樣重大問題時,只有他一人在場呢?別的皇親重臣在哪裏去了呢 ?因此,不能排除胤奪禛嫡篡位的可能。

即以官書記載的康熙臨終傳位於雍正的情況,明顯的破綻也是存在的。據雍正親自編撰的《大義覺迷錄》說:康熙病危,在雍正趕到暢春園以前,康熙已向允祉、允祐、允禩、允搪、允硪、允裪、允祥、科隆多等八人下達了傳位的詔諭,而允祿、允禮、允易、允緯,“俱在寢宮外祗候”,這是雍正合法繼承的最有力的證明。但是,如果將各種材料加以綜合分析,完全有理由認爲,雍正所說的八人同受遺詔這件事是不存在的。

按雍正的說法,在“八人受諭”以後一個時辰,雍正就趕到了暢春園,在十個小時內三次晉見康熙。這時康熙還能說話,“告以病勢日臻之故”,卻一字未及已向八人面諭傳位雍正之事,是康熙遺忘了嗎?是向雍正本人保密嗎?這都是於理不通的。而且這八個人居然也沒有一人向雍正說起這樣一件頭等大事。直到康熙死後,隆科多才傳達遺命。雍正後來說:“朕曏者不特無意於大位,心實苦之。前歲十一月十三日,皇考始下旨意,朕意不知,朕若知之,自別有道理。皇考賓天之後,方宣旨於朕。”而且雍正聽到了傳位詔諭,還“聞之驚慟,昏僕於地”,這一過程離奇得難以令人相信。合理的理解只能是原來就不存在“八人受諭”這件事,而是雍正本人捏造出來的現場以證明自己的合法繼承。

康熙晚年儲位之爭:歷史上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第6張

《大義覺迷錄》出籠於雍正七年九月。在這以前的所有文件資料中,從來就沒有“八人受諭”的記載。據《東華錄》記載,雍正元年八月諭:“聖祖……命朕纘承統緒,於去年十一月十三日倉卒之間,一言而定大計。”這裏還一點沒有“八人受諭”的痕跡。雍正五年十月,開始出現了諸皇子受諭的記載,但還沒有具體指明是哪些皇子,上諭說:“皇考升遐之日,召朕之諸兄弟及隆科多入見,面降諭旨,以大統付朕,是大臣之內承旨者,惟隆科多一人。”《大義覺迷錄》中指明七個皇子和隆科多,可以爲雍正的合法繼承作證。可此時的這八人中,允禩、允搪已被害死,隆科多被禁錮死去,允硪則在禁錮中,都不能出來否認這件事;允祉、允裪已因得罪雍正而被革去親王、郡王爵位,哪裏還再敢惹事;允祐則嚇得戰戰兢兢,惟求苟全活命,雍正因而褒獎他“安分守己,敬順人心”;允祥則是雍正的心腹,雍正稱讚他“自古無此公忠體國之賢王”,矯詔篡立,他很可能出過力。雍正在康熙死去七年之後製造出這“八人受諭”的場面,當然沒有一人能夠出來否認。

在《大義覺迷錄》中,雍正自己也說過一些與“八人受諭”相矛盾的話。雍正說:允禩、允搪都親承康熙遺詔,方纔“肯貼無一語,俯首臣服於朕之前”。但雍正又說:“皇考升遐之日,朕在哀痛之時,塞思黑(允搪)突至朕前,箕踞對坐,傲慢無禮,其意大不可測。若非朕鎮定隱忍,必至激成事端”;“聖祖仁皇帝賓天時,阿其那(允禩)並不哀慼,乃於院外倚柱,獨立凝思,派辦事務,全然不理,亦不回答,其怨憤可知”。 允禩、允搪的舉止不像在十個時辰前就已知道傳位的遺詔,倒像是剛剛聽到雍正要即位的消息而胸懷激憤的神情。

按《大義覺迷錄》的說法,“八人受諭”的現場有皇十七子允禮等人在寢宮外伺候,而隆科多卻說:“聖祖皇帝賓天之日,臣先回京城,果親王(允禮)在內值班,聞大事出,與臣遇於西直門大銜,告以皇上紹登大位之言。果親王神色乖張,有類瘋狂,聞其奔回邸,並未在宮迎駕伺候。”看來,允禮根本不在寢宮外伺候,也不知道傳位雍正的遺詔。他在城內宮中值班,聽到康熙去世,趕往暢春園,在西直門大街碰到了隆科多,才聽說雍正繼位,大出意外,甚爲驚駭,逃回家去。不過允禮很能見風能舵,後來依附雍正,彈劾允禩,封爲果親王。雍正去世,他還受遺詔輔政。

還有更奇怪的事情是關於隆科多的。據《東華錄》記載,雍正五年十月的上諭說:“聖祖仁皇帝升遐之日,隆科多並未在御前,亦未派出近御之人,乃詭稱伊身曾帶匕首,以防不測。”隆科多是康熙傳命繼位遺詔的關鍵人物,康熙去世時他肯定在場,而雍正爲了羅職隆科多罪名,竟能信口胡說,甚至又否認隆科多在場,那麼,他的受位遺詔是由何人“宣讀”的呢?由此可見,雍正所說的“八人受諭”的真實性是極可懷疑的。

又據當時在北京傳教的馬國賢在《京廷十有三年記》中說:“雍正即位,發佈了一個使全國震驚的命令,趙(昌)被拘執,處死刑,財產抄沒,子女爲奴。”趙昌的地位雖不高,卻是康熙晚年的近侍,常傳達康熙的命令。爲什麼雍正一上臺就要把他殺掉?爲什麼此人被殺使全國震驚?不可能是趙昌謀害了康熙吧!若是,雍正必予以聲討、記載並誅九族。合理的解釋只能是趙昌知道的事太多,而且不肯附合雍正,雍正必須立即把他解決掉。

雍正在即位的第八天,即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發佈命令,要大臣們交回康熙的硃批諭旨,“所有皇考硃批諭旨,俱著敬謹封固進呈,若抄寫、存留、隱匿、焚棄,日後發覺,斷不寬恕,定行從重治罪”。雍正爲什麼要這樣匆忙地強行收回老皇帝的親筆,是否擔心其中有不利於自己繼位的證據?由於大量的資料已被毀掉,人們只能更多地進行猜測和分析。可是,如果不是心中有鬼,又爲什麼要毀掉或是刪改記載呢!

很大的一種可能是,康熙並未指定繼承人就突然死了。當時康熙在暢春園靜心養病,有一段時間與外界隔絕,而隆科多控制着暢春園的整個局勢;作爲控制京城警衛力量的隆科多,有可能勾結胤禛,利用康熙病休中不覽奏章、不會羣臣的機會,作出有關奪嫡安排,甚至下藥毒死康熙,僞造一個“遺詔”出來讓胤禛強行繼位。

康熙晚年儲位之爭:歷史上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第7張

胤禛繼位後,作爲雍正皇帝的他,又採取了許多非常的舉動,不僅下令收繳康熙帝的硃批奏摺,對私自保留和抄錄者從重治罪,處死康熙晚年經常傳達康熙命令的貼身內侍趙昌,抄沒家產;而且幽禁掌握兵權,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允禵,排斥和迫害其他皇子,最後連幫助他登位有功的隆科多和年羹堯,也沒有放過。這種種跡象表明,胤禛繼位的合法性非常令人生疑。

太多的異常情況,足以說明胤禛在繼承皇位時,確實出現了一系列難以讓人釋疑的地方,這些都足以引起人們的種種議論和猜測,加之雍正一生政敵頗多,遂將沸沸揚揚的議論推至爲“改詔奪嫡”的傳聞。而雍正本人的性格、品行,從他一生的事蹟看,又是一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極端狡猾兇殘的人,這更加重了人們對他的猜疑。但是,因爲他做得巧妙,又在上臺後不遺餘力地斬盡殺絕當時的知情者和涉嫌知情者,並且銷燬了包括文字在內的一切證據,從而也使他是否“奪嫡篡位”這個歷史疑案成爲了永恆之謎。

四.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與雍正是否“奪嫡篡位”這一疑案緊密相關的還有另一個疑案,即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還是壽終正寢?

據《清聖祖實錄》所載,康熙於康熙六十一年十月二十一日往南苑打獵;十一月初七日身體欠安,回到暢春園;初九日因身體有病,命胤禛代行南郊冬至祭天大禮;十三日病情沉重,急召胤禛於齋所,戌刻死於寢宮,享年69歲。

有人認爲,康熙以身體久安而突然病重死亡,其中必有蹊蹺。《大義覺迷錄》卷三雲:“聖祖皇帝在暢春園病重,皇上(指胤禛)進一碗人蔘湯,不知如何,聖祖皇帝就崩了駕,皇上就登了位。”有人從這則文字加以生髮後認爲,康熙患病期間,胤禛串通了隆科多,嚴密控制了暢春園,並在太監協助下,在人蔘湯中投了毒。當時惟一能接近康熙的高級官員,就是負責拱衛京師的步軍統領隆科多,此人又是胤禛的舅舅和親信。康熙之死有可能出自他的毒手。果真如此,就可以這樣設想,當康熙喝了人蔘湯,處於昏迷狀態時,由隆科多假傳聖旨,召儲皇子入宮,名爲哭靈,實爲軟禁;與此同時,胤禛則抓緊時機,在京城內外佈防,等到一切就緒,方最後來到暢春園,從而奪得皇位。

以上猜測,並非憑空而來。當時在京傳教的意大利人馬國賢曾目睹了當日情形,在他的回憶錄《京廷十有三年記》中有這樣的記載:康熙駕崩之夕,號呼之聲,不安之狀,即無鴆毒之事,亦必遭突然大變,可斷言也。

康熙晚年儲位之爭:歷史上康熙皇帝是死於非命嗎? 第8張

有人據此認爲,康熙去世時之所以會發生一系列異常情況,很可能與西征之役即將結束有關。因爲西征之役一旦結束,允禵回京,他所備具的足以服衆的有利條件會使他順理成章地成爲皇位繼承人。胤禛認識到這一形勢,利用康熙生病的機會採取了先發治人的斷然手段,讓康熙突然死亡,搶在允禵回京之前承繼了“大統”。

事實果真如此嗎? 似乎也不盡然。

康熙晚年,諸皇子各立門戶,樹黨蓄勢,圖謀爭位。康熙四十七年初廢皇太子允礽時,康熙便憤然指出:“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真情,將索額圖處死。”康熙五十一年第二次廢太子後,康熙又指出:“允礽同朕爲父,雖無異心,但小人輩,懼日後被誅,倘於朕躬有不測之事,則關係朕一世聲名。”可見,康熙對自身的安危早就提高了警惕。康熙身邊警戒森嚴,時有提防,害他談何容易?說因人蔘湯,康熙是很重視科學及養身的,對用人蔘的弊害都有深刻的認識。他早就說過:“南人最好服藥參,北人於參不合。朕從前不輕用藥參,恐怕與藥參不投,無益有損。”難道他會在病重時刻一改多年習慣而服用“無益有損”的人蔘?豈不令人難人置信。

許多學者因此認爲,胤禛不是康熙選定的接班人或許還有可能,但說他爲奪得皇位而使用藥物伎倆促使其父速死卻不大有可能。胤禛在其父康熙臥病期間,已在隆科多的幫助下,爲繼承皇位小心翼翼地從事着準備工作,當康熙突然駕崩之時,一舉實現了願望。是否如此?當然也只是分析而難以找到確鑿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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